每个人都是一个月亮,有一个阴暗面,不被人看见(不看置顶把你纱掉)

莫比乌斯环

(或者你可以叫他曾经的名字谎言

第一人称视角的怪东西

二编:进行一个简单的排版

    我站在以前他最常站在的位置,穿着他最常穿着那身教士服,望着下面诚恳的人群。


   在人们的齐声祈祷下,似乎没人听得见几英尺地下的细微的呻吟。


   我将他拽下神坛,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。


   想听听我腐烂发臭的童年吗。


   可以说,从我记事开始,我就在那个恶心的孤儿院了。


   肥胖的院长吞下了大半捐款,工资微薄的女工恶语相待,我们便成了那用来宣泄的工具。


   我在那个迂腐的地方待了15年。


   人们叫我阿美利卡,孤儿院的人告诉我,那是我的父亲给我起的。


   真是个烂名字。我不喜欢。


   不过父亲......


   我从未见过他。


   我想过,他大概是一个穷苦的人,再也负担不起一个孩子了。至少这个鬼地方的不少人都是如此。
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,我希望有人能带我回家,毕竟我从未体会过家的感觉。


   上帝保佑,我终于等来了那一天。


   那天的阳光很不错,映的那位身穿黑色教士服的神父似乎也在发着光,他正和那个老女人讲话,时不时向我的方向撇两眼。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阶级的人来这个地方,之前的那些富人来领养孩子,无非是为自己争一个慈善家的美名罢了。


  “过来,孩子。”那个男人终于抬起来手招我过去。


  “很不幸,孩子。我得告诉你——你的父亲去世了。”


    我并没有感到任何情绪在我心中波动。毕竟我从来没见过那个把我抛弃在那个鬼地方的老东西。不过通常,装出一副呆滞的表情是不会有错的。他显然是以为我被这给消息给惊到了,继续说了下去。


  “在一艘海盗船上——哦他只是一个穷水手。因为坏血病死去了。不过他把你托付给了我,阿美利卡,你愿意吗?当然,我不强求.....”


  “当然愿意,先生。”我根本不想管那个老头,管他是个什么,又管他怎么死的,至少现在我还得感谢他——我将会体会到完全不同的,更高阶级的生活。”


  那个男人弯下腰,和我面对面。海蓝色的眼睛微微弯了弯。


  “我叫英吉利,从今天开始,是你的父亲。”


   我开始接触那些从来未体会过的事,几何,物理,生物。哦,还有我最讨厌的礼仪。在被我气走了第5个老师之后,我的父亲决定亲自来指导我。


   接下来的礼仪课比之前的哪一节都有趣的多。也许是因为在我实在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盯着父亲的脸看——比那些干巴巴的瘦老头或者肥胖的老太婆好上几十倍。哦,也许是更多。父亲的眼睛很好看,像大海一样,也像我的那双蓝眼睛。


  “好好记着,Ame.你以后会用到这些的。”父亲又捧着那本似乎从不离手的圣经出去了。


  不知道为什么,在我待在这个家的途中,父亲又领了几个孩子回来。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有着一对蓝眼睛。


  是巧合吗?我没有去多想。


  有一天,父亲让我去他的房间拿一样东西。


  他的房间很干净,有着一小块的玻璃彩窗,斑斓的色块正映在墙上的那幅《最后的晚餐》上面,畏罪的犹大正暴露在明处,耶稣正和那余下的12位门徒留在阴影当中。我的目光顺着光不禁看向那个被扣起来的相框。


   好奇心驱使我去掀开那个相框,我确实那么做了。照片上映着两个人,看上去是父亲和一个,从未见过的女人。


   那张照片大概有十几年的岁数了,还是一张黑白的照片。不过根据那张照片的浅灰,可以判断出那位女士的头发大约是浅金色。


   ...浅金色?


   我死死的盯着那张照片,冰冷的玻璃映出了我的脸。三张脸之间的相似似乎在印证一段血缘关系。
怎么可能呢?我安慰着自己。那个该死的老头,所谓我父亲的家伙已经死了。我不过是英吉利的一名养子。


   我慌乱的扣上照片,拿上东西跑开了。我把东西交给父亲——我甚至不敢再抬头看他的脸。生怕他脸上再流露出什么关切的神情来。


   不知不觉,我在这个家待了三年了。


   明天是我的生日,不过是按我来到这个家的那一天开始算起的。


   我和我的兄弟们在一起,他们都有蓝眼睛,也许我们也流着同一个人的血。


   一个仆人匆匆跑来告诉我,父亲找我有事,在教堂深处的地下室。


   是时候弄清楚一些事情了。


   我来到地下室,昏暗又阴森。而父亲站在幽长走廊的尽头,还是那身黑袍,和第一次见面不同的,也许是大半个身子浸在阴影里的那个人。


   “你来了。”黑暗中传来了几声瓷杯碰撞的声音。         “ame,今天你成年了,我想你可以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了....”


   “知道什么,知道其实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?”我开了口,语气是我曾经和那些在孤儿院的老太婆周旋时的不屑。


   借着蜡烛微弱摇曳的光,我似乎看见了他脸上的惊愕,不过马上又恢复了那张笑脸。


我从未觉得那张脸那么恶心过,哪怕是我刚刚猜到这个信息的时候。


  “接受不了吗亲爱的,我花了可是三年去弥补——哦,你那悲惨又无趣的童年。我完全可以继续把你丢在那个地方,随那里的人怎么处置。但是我没有。这足够人道了——你在听吗?Ame?”


   三年,可以弥补上什么?


   脑子里一片空白,平日里听着温和的话语现在尖啸着钻进我的耳朵,在空白中扭曲纠缠着,变成了一大团黑色的怪物吞噬了剩下的理智。


   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我——也许是那个黑色的怪物吧。我冲了过去,黑暗中就发生了一场混乱的碰撞。瓷杯滚落在地,发出破碎的声响,然后就是肉体被撞到墙上以及一些骨头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音。


   “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,英吉利。我从来,都不是什么你想丢就丢想捡就捡回来的破玩偶。”我们的脸贴的很近,我能感受到他因为受伤而加重的呼吸,也能听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变快的心跳声。


   我看着他平静的异常似乎还想放声大笑的脸,安静了下来。


    我把他丢在了那片黑暗里,重重的关上了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门,把钥匙丢出了窗外。我没想到他最后会告诉我这个。


   “知道吗?那具在那个小房间摆着的,是你母亲的骨架。我觉得我处理的还不错,你也能干的一样好吗?亲爱的?”


   我为他举行了一场葬礼。


   很多人都来了,这个老海盗真是擅长骗人。不少人为他哭泣。


   那副厚重的棺材里自然是没有人的,本应该躺在那里的人也许正拖着稀烂的双腿在地下室里呻吟着,说不定嘴里还会说着“上帝保佑”


   棺材里放的,是一个十字架。一个倒立的十字架。


  “全能的天主圣父,你是生命之源.....以上所求,是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,你是圣子,他是天主,和你及圣神,永生永王。阿门。”我代替了他的那个位子,念出了我听他讲了无数遍的台词。


   他本应该高高在上。


   不过现在,是我。


   我站在以前他最常站在的位置,穿着他最常穿着那身教士服,望着下面诚恳的人群。


   “愿神的恩惠,众圣灵的感动常与你同在。阿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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